《经济半小时》大同玉：为何成了新伤疤

　　【大同市天镇县赵家沟，一个在地图上都难以找到的地方，是出产大同玉的主要地点。从大同玉进入人们的视野之后，它的市场价格一直在攀升，随之而来的是大面积的私挖滥采。各地前来挖掘玉石的人十分疯狂，致使整个山体几乎已经面目全非。无节制的私挖乱采不仅让原本山体上的植被遭到严重破坏，而且还会给当地的村民带来隐藏的灾难。】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山西省大同市天镇赵家沟的山坡上，人们发现了很精美的玉石，这种被当地人称为“火石”或“羊肝石”的石头，随后被证明是一种精美的玉石，并取名为大同玉。从大同玉进入人们的视野之后，它的市场价格一直在攀升，随之而来的是大面积的私挖滥采。

　　为挖宝石村民租用大型挖掘机 山体满目疮痍植被尽毁

　　河北省张家口市的阳原县紧邻山西省大同市，这里是出产大同玉的主要地区，据了解，近几年，阳原县灰泉子村附近的山上，出现了很多前来挖掘玉石的寻宝的人。

　　在一位村民的指引下，我们一路上山，在这个山头可以明显地看到两条车轮的印记一直向前延伸出去，村民说那是来挖石头的人骑摩托上山时留下的，记者沿着这些印记向前走，一路上的山体上尽是大大小小挖掘过的痕迹，这些挖过的地方呈现沙石土质，比较松软，很多小石块裸露出来。 村民告诉记者，这些小的石块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大块的有价值的早就被拿走了。

　　记者：还有没有有可能有石头的，别人没给挖的？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都给挖了。

　　记者：挖了几年了？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挖了二三年了，村里头也有的挖。有的是外头的，三个人、五个人。

　　在这里可以看出，这些挖过的地方明显已经没有了植被，这里还留下几个不大不小的洞。再向山上走，我们留意到了出现了几处更大的坑，不像是手工挖掘的。

　



被挖处植被稀少 坑洞遍地

　　记者：这个大坑是挖的吗？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嗯。

　　记者：这是用什么挖的？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这就是钩机挖的。

　　记者：钩机？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嗯，都是钩机。

　　村民所说的钩机就是挖掘机，为了挖石头，很多采挖者都动用了大型机械，这片挖过的地方原本覆盖在底下的土现在都被翻了出来。

　　记者：这土一看就是新挖出来的？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嗯。

　　记者：你看看那前面一大片新土，这肯定是新挖出来的？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嗯，那都是。

　　村民说，这几天下了大雪，没有人上山挖掘了，但记者发现，车轮的印和被挖出的土都是清晰可见，显然，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有挖掘机在施工。

　　



清晰可见的车轮印和被挖出的土

　　来到一处山头，我们又看到两条明显而宽大的车轮印记，村民说，那正是挖掘机留下的，这两条印记一起延伸远处的山谷。

　　记者沿着挖掘机的印记来到这座山头的边缘，在这里，整个山谷的情景一览无余，村民说，这些挖掘机是一直开到山头之间的山沟中到处挖掘的，这条山沟是山洪和雨水冲刷自然形成的一条河道，现在已经满目疮痍，随处可以看到挖出的大坑和翻出来堆成小山的沙土。从这个画面里可以看到，对面一侧的山体几乎已经面目全非，原本山体上的植被现在已经完全消失。

　　记者：这印记是钩机的吗？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嗯，钩机。

　　记者：这印记很明显。那个山上那两个也是钩机？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嗯。

　　记者：那两个白的也是？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嗯。

　　记者跟随村民下到了这条河谷，这里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

　　我们站立的脚底下，这个在山体上已经被挖出了有四五米高，三四米宽的大坑，坑内是一条条被机械挖动的痕迹。这个坑不远另一个较小的坑，很明显是挖掘机的挖斗留下的，挖斗的齿印清晰可见，由于天寒地冻，这个印记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在这处山谷，记者看到，大大小小的坑洞随处可见，挖出的沙石经过人工筛选后被成堆地堆放在河道当中，形成了一个个新的山丘，两侧山体已经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到处都是裸露出的松软的黄土，村民介绍说，这里的山体原本覆盖着荒草、灌木和少量树木，地表是千百年来形成的一层相对比较结实的保护层。现在原本起到保护作用的保护层被破坏。　

　



　四五米高 三四米宽的大坑 地表保护层被破坏

　　记者：钩机把树挖倒了，这棵树挖到了。看那棵更明显，拦腰就给折断了？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嗯。

　　村民告诉记者，前些时间，各地前来挖掘玉石的人十分疯狂，十多台挖掘机同时在这里作业，到了晚上，还要派人在山上看管挖掘机，这个小坑就是夜间在这里值班的人的栖身之所。

　　村民介绍说，前不久一个使用挖掘机的人不小心还出了事故。

　　



掘玉者夜间坑内栖身 暗藏安全危机

　　记者：这个坑挺深，还有深的呢？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有个钩机挖得深了，塌下来了。

　　记者：塌了？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把钩机打坏了，现在钩机还在里边呢。

　　村民说，前来挖掘的老板在司机下班后，为了多挖些东西，晚上自己开动机器继续挖掘，导致山体垮塌，挖掘机被埋，那个老板也身受重伤，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离开这里，在向村子里去的路上，记者注意到，在这两棵树上都清楚地刻着石头的字样，村民说，这些字样是指点路径用的，前些日子，来挖石头的人太多了。
　
　　



树上石头字样指点路径

　　记者：最多的时候有多少人在这挖？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最多的时候像这个地方，得有三几百号人。

　　记者：三四百人？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哦。

　　记者：他们都是从哪来的？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周围十里，二十里，都是骑着摩托来。

　　记者：雇钩机的有多少，钩机当时有多少？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钩机最多上过十四五个，三四个，五六个。一挖就是大约20天的，月月挖。

　　



村民告诉记者 最多的时候300多人20天昼夜挖石

　　这位村民说，从2011年开始，外面来挖石头的人越来越多，听说石头可以卖钱，村里人也开始跟风收集石头，找机会卖给外面来的人。

　　记者：这都是你去刨的吗？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嗯。一开始是十元八元，现在五元，这个都是，这个是三四元钱一斤。

　　这位村民告诉记者，开始的时候，他们不用使用任何工具也能捡到成色不错的石头，后来，捡石头的人多了，用铁锹等工具也能刨出来。再往后，就开始使用挖掘机了。

　　村民告诉我们，现在石头已经不好挖了，手工挖掘根本不可能挖到有价值的东西。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这两天刨不出了，那两天刨行。

　　记者：咋了？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没有钩机，刨山刨不动啊。

　　记者：没钩机不能挖了啊？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挖你挖不出来。

　　记者：没有钩机。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没有见钩机。

　　记者：这没有钩机？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县城有钩机。

　　这位村民说，由于挖掘的人太多，山上有可能埋着石头的地方，都已经被挖地三尺，从去年后半年以来，挖石头每天的收成越来越少，现在即使雇佣挖掘机每天挖到的东西也不一定能保住本钱。

　　那么，这些挖掘机是从哪里租来的呢？这位村民给告诉记者，第一是自己可以到离此不远的原阳县城去雇，第二可以就近通过他们村里人去雇，第三再向下走也能找到一处挖掘机出租点，价格基本都差不多。

　　记者：雇一个机器多少钱？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雇钩机，一天是挖不出几个钟头，是四五千元钱，管油，人家的机器。你雇人一天200元钱，管人家饭，给人家一盒烟，雇的人给你施工一天。

　　在山下的村子里，很多墙上都写着：打击非法采矿、规范开采秩序的标语，但是私挖盗采却屡禁不绝。在村里的一家小卖店，记者见到了一位负责维护采矿秩序的负责人。

　　



打击非法采矿 规范秩序的标语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我们乡自有这种，火石、羊肝石了，自发的，我们组织不叫人挖。

　　记者：那我们要挖的话，还需要通过你是吧？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我不敢给你作这个主。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甲：本地人他是偷着挖。

　　记者：那个钩机是怎么挖，他们也得是通过您们是吧？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他悄悄打小报告，他能通风报信，他不敢公开说叫你挖去。

　　村民介绍说，现在不允许挖掘是因为以前私挖乱采导致山体垮塌，还出过人命，后来，县里和乡里都开始禁止挖掘。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不出事了，人们偷着挖一样。听说是钩机，过来查查，打打招呼。看见就假装没看见，有时候县里头来检查了，人家给你提前打电话，你就得躲得跑。

　　在调查时记者发现，过去私挖盗采随意性很强，现在，如果再次采挖，很多的时候，是需要找到采挖者，谈好价，然后再去采挖。当记者问到，如果碰见管理人员怎么办时，这个村民非常肯定地说，尽管上面有人管，但是只要找对了人，疏通了关系，就可以畅通无阻。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甲：你把这村的人，能给你顶了门就行了。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个人顶，暗暗去疏通关系去，他暗系统，你明疏通，他没人敢收你的。

　　记者：也有这个人？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甲：有，这块能没有。

　　看到记者对玉石有兴趣，这个店里的老板娘主动过来与记者搭讪，并表示，采挖的人，她能帮我们联系。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要是想跟这个村挖的话，我就给你找人，保证能保你没事，那土底下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好与赖都不知道。反正我能给你找着人，说是保你没事，把你钩机拿不走。

　　村民告诉记者，由于之前的疯狂挖掘，当地埋藏较浅的玉石资源已接近枯竭，目前，很多前来包机挖掘的人往往事倍功半，无利可图，因此前来挖宝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按照村里人的指点，记者找到了一个停满了挖掘机的出租点，门口的牌子写着：中介、挖掘机、板车等字样。记者在这里进行了询问，这里的工人告诉记者，这里的挖掘机都是出租的。

　　记者：大约一天多少钱？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就那个价钱。

　　记者：四千？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哦，差不多。

　　工人说，他们提供司机和挖掘机，其它人力由客户自行解决。要把挖掘机开到山上还要板车来运。

　　记者：板车什么价格？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反正出去一次，600元钱。

　　记者：给拉进去？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嗯。

　　这位工人说，平时都是他们的挖掘机出租给挖石头寻宝的客户，近来，由于比较难挖出东西，再加上天气寒冷，因此来租车的人少了。现在记者数了一下，这个院子里停放的挖掘机有十多辆台，板车两辆。

　　记者：看你们这么多勾机，一次都能上山？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都能上。

　　记者：最多你们能租多少？

　　河北省阳原县灰泉子村村民：最多都是全出去了。

　　大同玉，其实有很多人没有听说过，它是由于火山喷发后形成的一种玉。在河北和山西的交界处，方圆一百平方公里、有着30余座死火山口，这些火山曾多次喷发，岩浆的热液填充在火山石空隙中就形成了这种玉石。以前当地人把不透明的彩石命名为羊肝石，把透明的彩石称为火石。

　　每月获得万元收入 村民铤而走险打地洞挖掘宝石
　
　　大同市天镇县赵家沟，一个在地图上都难以找到的地方，是出产大同玉的主要地点。

　　杨会长：来来来看看，这是一块树化玉。大家看看,个还挺大。

　　记者：这叫什么玉？

　　杨会长：树化玉。

　　记者：什么叫树化玉？

　　杨会长：树变成的，太漂亮了。看见没有。大家看看。树化玉这是一块，很漂亮的一块树化玉。

　　杨会长：太美了，而且是个造型石，看见没有，这要是个树化树，像是个大树，　你看这有树皮，树纹。

　　大同玉历史上叫做恒山玉，当地人常把山里产出的光滑石头制作成烟袋嘴，这个历史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到了现代，大同玉一直没有引起收藏者的注意，大同市观赏石协会会长杨明星告诉记者，大同玉的兴起源于5年前的一次偶然发现，当地的一些奇石爱好者告诉杨明星，大同市天镇县赵家沟一带发现了一些好看的石头。

　　然后又发现就说是还有一种就是五颜六色的石头，然后拿起来看了看之后，它是一种就是实际上是一种碧玉种类的。

　　杨明星告诉记者，在大同玉发现之初，相关的保护措施并不到位，于是出现了疯狂的私挖乱采的局面。直到2013年，大同玉发现了一个新的品种紫玉髓。

　　



大同玉新品种紫玉髓

　　一块五斤大的东西他可以卖二十多万，卖三十多万，那么就是这个诱惑力大的情况下呢，就有人去尝试的去挖，挖呢它一开始老百姓挖没有动用机械，他就像老鼠挖洞来这样去挖。

　　紫玉髓的发现，促使很多私挖盗采者更疯狂的挖掘，甚至铤而走险打下地洞挖掘紫玉髓。

　　山西省大同市观赏石协会会长杨明星：一开始是以劝导的这个方式，结果你白天管了，晚上就别人又来挖了，而且就像矿工一样，戴着矿工那个帽子灯，然后晚上就挖洞。

　　在山西大同阳高县的交易市场，这位摊主告诉记者，这个交易市场的卖家，几乎都是来自紧邻这里的河北省阳原县，那些石头都是他们自己挖来的。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人家不让挖。

　　记者：不让挖你还敢挖？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不让挖，这不是挣钱嘛。

　　记者：这不是你捡来的，你挖的？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挖的，但是悄悄挖，包括南红它也是悄悄挖，整个市场就是这样。

　　记者：没人管你们？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有人管，悄悄的呗。

　　记者：在多深的土里挖过？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不是，它这个说不好，有时候表皮也有，土皮上也有，但是下边也有，它那个也是矿层，一层一层的。

　　记者：你最深到过矿底下多深？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最深，矿，它也是上面有土皮，下面是矿层。也就是十来米，十多米。

　　记者：十多米，那可是够深的了。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够深。钩机那个臂够着往下挖。

　　记者：你们都有钩机？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没有。

　　记者：雇的？

　　这位摊主告诉记者，地表上的品质好的石头已经不多了，要想挖到好的，就得使用挖掘机。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一天五千钩机。一天五千，挖一天五千，雇一人二百元。

　　记者：那一天能钩多少？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一天有人钩，一天钩估计得十来袋，一截一截的。

　　记者：十来袋？一袋多少个？就这种袋子？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对，就这一截。多了背不动嘛。

　　摊主告诉记者，凭着上山挖石头，一个月能有1万元左右的收入。

　　记者：每天都雇钩机去挖吗？还是偶尔？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不是。就是人家这几天，着急了放假了，礼拜天悄悄地挖。主要还是靠农民的刨，然后从他们手里买。

　　记者：主要还是靠这个。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主要搁农民手里边买。咱们这边到冬天，农民没事干了，地里活干完了，上山刨点石头点外快，我们也从他们手里边买点。

　　记者：现在也有人挖吗？现在这个天？

　　山西省阳高县大同玉交易市场摊主：有。现在我们那块来的时候还有几个骑摩托拿着镐上山的。

　　大同玉进入人们视线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记者在调查时发现，大同玉的产区，生态环境受到破坏的问题已经凸显。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山西省大同市天镇赵家沟的山坡上，人们发现了大同玉，随着这种玉石的价格不断升温，很多盗采者开始疯狂的私挖盗采。尽管当地相关部门出台了很多规定，也予以了打击，但是，盗采者和管理者玩起来猫捉老鼠的游戏。这一切，就是源于大同玉价格的暴涨。

　　地质灾害呈长期高发态势　政 府规划迫在眉睫
　
　　大同的玉，要从大同的火山群说起。这处方圆一百平方公里、有着30余座死火山口的火山群是第四纪火山运动的典型遗存，属于中国六大著名火山群之一。历史上，它们在桑干河谷及两岸有过多次喷发。原生玛瑙便是由岩浆的热液填充在火山石空隙中形成的。

　　大同市地处黄土高原东部边缘和太行山脉交接地带，紧邻的河北省阳原县也处于这个区域，这片区域地貌复杂多样，东北西南走向的山脉构成了当地的地貌骨架，山川相间、断层发育、丘陵起伏、沟壑纵横，具有极易发生滑坡、崩塌、泥石流等地质灾害的物质条件。此外，据气象部门预测，本世纪前期气候变化趋于活跃期，极端气候事件增多，强降雨过程引发的滑坡、崩塌、泥石流、地裂缝灾害将加剧。在这种自然条件下，地质灾害必将呈长期高发态势。

　　同时，大同市又是我国矿产资源极其丰富的城市，除了煤炭之外，还蕴藏着铁矿、氧化锰矿、铜矿、铅锌矿等40多种矿产资源。但是矿产资源的开发也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过大规模、高强度的开采以及过去“小煤窑”私挖滥采，采肥丢瘦，采易弃难，部分区域内存在生态环境欠账不能及时弥补，房屋建筑受损等问题。据不完全统计，大同地区受地质灾害影响的总面积为893平方公里。山西省地质灾害防治“十二五”规划指出，大同市地质灾害472处，主要地质灾害类型为地面塌陷。

　　



受地质灾害影响的总面积893平方公里 防治“十二五”规划指出，大同市地质灾害472处

　　作为地质灾害频发的区域，近年来，大同市不断开展地质灾害防御演练，同时，开展了大规模的地质灾害搬迁治理工作。但由于大同市地质灾害搬迁工作资金还存在很大缺口，仍有19198户村民需要进行搬迁安置，涉及搬迁资金50多亿元，因此搬迁工作还没能顺利进行。

　　如今大同玉这一新的资源横空出世，在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同时，当地还将面临一系列老问题，而目前的私挖乱采已经对当地植被造成了严重破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山西省大同市观赏石协会会长杨明星：矿山的一些破坏，水土流失，实际上都会给当地的人造成一定的灾难。

　　对于大同市观赏石协会以及当地一些奇石爱好者来说，这样大同玉才能长远发展下去。他们都希望政 府能够保护这一资源，这样产业才能长远发展下去。

　　山西省大同市观赏石协会会长杨明星：保护我们的这个可以说是仅有的这点资源吧，合理的有序地开发。

　　一些大同玉的经营者表示，禁止私挖乱采才会抑制疯狂飙升的玉石价格，而政 府推进有序的开采，原料的供应也会更有保障。

　　中国观赏石协会常务理事梁世权：如果靠一个人两个人他们私挖乱采，假如说是不正规的渠道做，他做不好，应该是对整个政 府，要合理的去开发，这个非常赞成，对于我们也有利，我们做起来顺手。

　　前不久，大同市政 府提出，要建立大同市文化产业园区，并把大同玉作为一项重要内容和大同剪纸等特色文化项目都纳入这个产业园区，看得出来，大同玉的发展已经引起了当地政 府的重视，不过遗憾的是，当记者提出将就大同玉的现状和发展等问题采访当地国土部门的时候，国土部门以大同玉刚刚发现，还没有任何规划为由，拒绝了我们的采访。

　　半小时观察：
　
　　大同玉从名不见经传到炙手可热，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收藏投资，这本是一种正常现象。但是一些投资者为抬高价格而狂热追求高品质石料，形成了一个以破坏资源为代价的粗放行产，这就需要值得我们警惕。习总书记前不久视察洱海时强调，经济要发展，但不能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生态环境保护是一个长期任务，要久久为功。但我们记者在大同看到，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地质灾害的频发地带，因为煤碳采掘，当地还有很多土质破坏的历史欠账没有还清，在这种情况下当地政 府部门应该呵斥珍惜当地的环境，下大力气引导大同玉产业的健康发展，而不该是不闻不问、任其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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