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品酒一样品味大同(上)
如果说,大同这座城市是一个酿酒的窖池,那么,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便是酿酒的麦麸,而那些藏在窖泥中的微生物便是文化。一代代发酵,一代代繁殖,一代代选择,最终酿成了美酒一样的大同文化。
文化同美酒一样是需要品的。你只有细细地琢磨它,反复地咀嚼它,才能够品出其中的滋味来,品出独特的感受来,品出无尽的魅力来,品出心旌摇曳的神韵来。这也犹如品酒一样,只有将它含在嘴里,回旋在舌部和喉部,再徐徐地咽下,才能够品咂出独特的滋味。
参加工作以来,大大小小的城市我走过不少。而且,无论走到哪座城市,我都要拿自己居住的城市跟眼前的这座城市相比较。一次次地比较,一次次地暗喜。大同这座城市的确太有自己的个性了。因为太有自己的独特个性,它始终不被另一座城市给遮蔽。在当今这个时代,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边界已渐渐变得无法区分和辨认,而大同这座城市却始终风情独具,这的确有它难得的一种好。
大同作为一个词,首先是一个好词。至于好到什么程度,曾经有一位作家这样形容:“好到了无法用语言去解释它、分析它的程度”。那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呢?这位作家无法表达,我也更是说不清楚,你尽管闭上眼睛去想吧。你想它好到什么程度它就好到什么程度。这程度,是没有人能说清楚的。
大同作为一种境界,又是一个非常好的境界。关于这个境界,好多人曾经进行过描述。三千多年前,我们的先人在《礼记》中是这样描述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看,我们的先人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多么美好的生活画卷,一种多么理想的生存境界。大同世界,是人类社会的共同理想;世界大同,则是人类社会的共同追求。历史将这么美好的字眼赋予了大同这座城市,这是大同的幸运。大同这座城市能够用大同这个词作名字,更是大同莫大的荣幸。而生于斯、长于斯的大同人被大同所选择,应当说更是生命中深刻的缘。这是大同这座城市的福气,更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大同人的福气。
大同二字,呼之即出。作为一个城市名,它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它是那样自然,那样稳重,但自然和稳重中却又包含着太多太多的内容。纵观中国、外国那些形形色色的城市名称,真正比大同这个名字叫得好的寥寥无几,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拿山西境内几个城市的名称来说吧,吕梁因山得名,不值得细究;临汾因就近流过的一条河流而得名,也没有太多值得咀嚼的地方;运城似乎想表达一点什么意思,但显得小家子气了些;只有长治相对意味深长了一点,但又过于政治化了。而大同,看似平淡,却意味深长;看似无为,却包含了人人向往的美好境界和理想世界的色彩。难怪走过世界各地许多城市的余秋雨先生说起大同的时候,感慨万分,说 “大同是所有城市中惟一表达人文理想的城市”。
不错,大同确实是一座能够表达人文理想的城市。它不光名称很人性化,也确是一个地道的好地方。就地理位置而言,“山环采凉,水抱桑干,长城界其北,雁塞峙其南,西眺朔漠,东瞻白登,屏全晋而拱神京,巍然重镇”。大同在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占有极其重要而突出的地位。它是第一个由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建立的主流王朝的都城,也就是北魏平城,北魏在此建都96年。此后的辽、金时期,大同又是重要的陪都,作为辽、金的西京190年。并且,自赵武灵王入主这里以来,至汉平城、北魏平城、辽金西京、明清大同镇,大同的城址至今从未发生过位移,城市的南北中轴线始终未变,这在我国众多古都中是少见的。“中国古都,天下大同”,这句脍炙人口的宣传语,既是对古都大同的赞美,又是人们对理想世界向往的表达。
大同是一座古都,更是中国雕塑之都。作为国务院首批公布的24座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大同的文化积淀非常深厚。境内现存重点文物保护单位300多处,其中国家级文保单位22处,省级文保单位20多处。大凡来过大同的人,只要面对绵延一公里的世界文化遗产云冈石窟,或是走进华严、善化、云林诸寺,瞻望昙曜五窟的巨佛、金塑二十四诸天神和薄伽教藏殿的菩萨们,就会受到一种鬼斧神工造就的人间至美的震撼。大同城内有许多精美的琉璃龙壁,其中一龙壁4座,三龙壁1座,五龙壁3座,九龙壁1座。这些黄、绿、蓝、紫、黑、白等五光十色的琉璃龙壁群,造型各异,工艺高超,使古城锦上添花,愈加绚丽多彩。明代王府门前的琉璃九龙壁,是我国现存建筑年代最早、规模最大的龙壁,龙壁东西长50米,高8米,厚2米,栩栩如生,堪为国宝。出大同,东南行不足百里便是北岳恒山。恒山连绵百里,横亘塞上,气势磅礴,雄峻壮美,早有“人天北柱”、“绝塞名山”之美誉。恒山翠屏丹崖上挂有一处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天宫楼阁,这就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下人”的悬空寺。步出山门,百步九折,站到楼顶向下望,头晕目眩,惊骇万分,但闻耳边风飕飕,似觉身处玉宇中。其险,其巧,其美,无与伦比,就连大诗人李白都流连忘返,留下“壮观”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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